我想到要上楼去看看那位濒危病人的情况,她躺在那儿几乎就没人理睬。仆人们只是偶尔去照料一下,雇来的护士由于没人管,总是一有机会就溜出房间。贝茜是忠心耿耿的,但她也有自己的一家子人要照料,只能偶尔到宅子里来一趟。果然不出所料,我发现病房里根本就没人值班,不见护士的影子。病人一动不动地躺着,看样子是在昏睡。那张死灰色的脸陷在枕头里。壁炉里的火已快熄灭。我加上点燃料,整理了一下被褥,朝她注视了一会儿,而她现在已经不能注视我了。随后我转身朝窗前走去。
雨猛烈地抽打着窗玻璃,风狂暴地刮着。“有个人躺在那儿,”我想,“她很快就不用再经受人间的暴风雨了,那个灵魂正在挣扎着要脱离它的肉体,当它终于获得解脱时,它又将飞向何处呢?”
思考着这个重大奥秘时,我想到了海伦·彭斯,回想起她临终时说的话,她的信仰,她那关于脱离了躯壳的灵魂都是平等的信条。回想中,我又听到了她临终前平静地躺在床上,低声表示渴望回到天父怀里时那难以忘怀的声调,还描绘出她那无力而神圣的神态,那憔悴的面容,还有那庄严的凝视。这时,我身后的床上响起了一个有气无力的低语声:“是谁呀?”